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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arrenschiff by Bosch】 文藝復興時代 痲瘋病之後 ……這不過是透過半真實半幻想的地理變遷而發展了瘋人在中世紀的邊緣地位。因瘋人具有被囚禁在城關內的特許，這種地位記具有象徵意義，又變的非常現實：要排斥他就必須把圈起來；因為除了們精之外沒有其他適合他的監獄。所以他被扣留在那個渡口。他被置於裡外之間，對於外邊是裡面，對於裡面是外邊。 → 巨大不安的象徵 ……這種巨大的不安轉向了自身。對瘋癲的嘲弄取代了死亡的肅穆。由於人們發現人必然要化為烏有，於是便轉而戲謔的思考生存本身就是虛無這一思想。……瘋癲就是已經到場的死亡。但這也是死亡被征服的狀態。 |
【The cries of Dulle Griet by Bruegel】文藝復興時代 憂慮的內在轉向
瘋癲的形象----p.14~16
從瘋癲的想像中產生的非現實的動物變成了人的秘密本質。
在這種幻影性相反的另一極，瘋癲之所以有魅力，其原因在於他就是知識。
樹的象徵：知識，禁樹，允諾永生和史人犯下原罪的樹
→ 精神衝突的邪惡一方
自戀、狂妄、正義懲罰、絕望
Case：唐吉柯德等戲劇
P.27
大禁閉
1656 總醫院創立敕令：『制止成為一切混亂根源的行乞和遊手好閒。』
經濟意義：吸收失業、控制成本
勞動與貧困的對立與反比例關係
道德昇華的基礎：勞動是義務
正是在某種勞動體驗中，形成了這種經濟和道德交融的禁閉要求。在古典世界裡，勞動和遊手好閒之間畫出了一條分界線。這種劃分取代了對痲瘋病的排斥。
……到了古典時代，人們第一次通過對遊手好閒的譴責和在一種由勞動社會所擔保的社會內涵中來認識瘋癲。
p.55 大禁閉的情感：理性對瘋癲的勝利與統治。
禁閉的情感：將非人的罪惡視為恥辱的良心 → 醜聞
……禁閉將非理性隱匿起來，從而洩漏了非理性的恥辱。但是他公開的把人們的注意力引向瘋癲，集中於瘋癲。
像動物園般的展示著瘋癲
……具有奇特生裡機制的動物，人類長期受壓制的獸性。
……不具有懲罰的性質。
本質：人處於自然狀態的瘋癲，只與自己有關。 P.65
有別於整個非理性的奇怪地位 p.72
以荒誕的獸性型態肆意橫行的自由
瘋癲vs激情
靈肉整體的切割 → 奇想、幻覺和謬誤環節
1. 想像：一種信仰行為、一種肯定和否定行為，即一種論述。
=_= 瘋人想像的推理完全符合邏輯！！ p.84
2. 譫妄（delirium）語言（by Diemerbrock p.85~86）：瘋癲的結構方式
3. 幻覺的解放：結束於嚴格的譫妄語言
譫妄：瘋癲的真理 Why？
其形式就我們所見而言十分符合理性的法則，但我們發現其所有表徵都十分明顯地宣告理性的缺席。
Zacchias：瘋癲與睡眠和作夢組成的整體相連繫 = 譫妄獲得的自由 p.91
→ 錯置在清醒狀態 ~ 瘋癲
譫妄、幻覺、痴呆、睡眠、謬誤、……→ 非理性Unreason
理性的眩惑
Case：Andromaque 三重黑夜
大禁閉所代表的瘋癲意義：非存在的荒謬表現；虛無
憂鬱與狂躁：體液學說 動物元氣說 血液與大腦學說p.111~112
冷熱乾濕的宇宙醫學觀p.117
歇斯底里和疑心：神經病與精神病
治療瘋癲？
佛洛伊德的評價p.170
十八世紀大恐懼：非理性重新成為了痲瘋病，可以傳染
非理性再次出場，但被打上一種想像的疾病烙印，這反而增添了他的恐怖力量。
【Madhouse by Goya】 心靈的譫妄、慾望的瘋癲，以及愛與死的瘋狂對話
此時，他們不是突然地將瘋癲者的存在公之於眾，而是沸沸揚揚地表現為充滿奇特矛盾的人性慾望：情慾和謀殺，虐待狂和被虐狂，恣意妄為和奴言婢膝，頤指氣使和忍氣吞聲，都行影相弔，集於一身。
禁閉的崩裂：人道主義、政治思潮和經濟思想變化
→ 瘋癲與犯罪的結合
精神病院
Case：Tuke的休養院p.217
他用令人窒息的責任取代了瘋癲引起的無限制的恐怖；恐懼不再是監獄大門內的主宰，而是在良心的名義下肆虐。
道德治療的『觀察』p.219, 220
監視與審判 → 瘋癲的『未成年』定位
→ 家庭概念的精神病院p.222
……實際上，他（Tuke）分離出資產階級家庭的社會結構，在精神病院裡象徵性地重建了這種結構，並讓他在歷史中隨波逐流。
Case：Pinel的瘋人院 減少宗教的圖像形式
瘋人院成為一個沒有宗教的宗教領域，一個純粹的道德領域，一個道德一律的領域。……現在，瘋人院必須代表社會道德的偉大連續性。家庭和工作的價值，所有公認的美德，統治了瘋人院。
1. Silence
在文藝復興時代，理性與瘋癲不斷地展開對話。相比之下，古典時期的拘留就是一種對語言的壓制。但是這種壓制不是徹底的。語言沒有真正被消除，而是表現在各種事物中。禁閉、監獄、地牢甚至酷刑，都參與了理性與非理性之間的一種無聲對話，一種鬥爭的對話。現在，這種對話停止了。緘默籠罩著一切。在瘋癲和理性之間不再有任何共同語言。對譫妄的語言只能用沉默不語來對付，因為譫妄並不是與理性進行對話時對話中的一個片段，他根本不是語言。在一種最深層的潛意識中，他僅僅是一種越軌現象，而且只有在這一點上，才可能重新有一種共同語言，因為他將成為一種公認的罪狀。
2. 鏡像認識
瘋癲擺脫了使他純粹的觀察對象的枷鎖，但是他卻失去自己自由的本質，即自鳴得意的自由。
3. 無休只的審判
瘋人院作為一個司法機構是完全獨立的。……他使用的是十八世紀逐漸為人所知的醫療方法，但是，他是把他們當作懲罰手段來用。把醫學變成司法，把醫療當作鎮壓。
4. 醫務人員的神話
人們認為，圖克和皮內爾史分人開始接受醫學知識，實際上他們並沒有引進科學，而是引進一種人格。
Madness and Civilization / 瘋癲與文明
Michel Foucault
劉北成、楊遠嬰譯
當代思潮系列叢書 桂冠圖書公司
如果一群人抱著半認真的態度指著一個人說：「這個瘋子（換成台灣話『笑仔』可能會使我們更貼近那感覺）！」是否，就在當時當刻，我們正在隨便的標籤別人，亦或是我們的思想反而被某些不明的東西所標籤？我們朗朗上口的一句話「這個笑仔」，究竟我們了解多少？
上周冒險回台北，龜在家裡躲SARS，剛好從電視上掃到了小古丁古巴與安東尼霍普金斯的【本能反應／INSTINCT】片頭部分，看著小古丁古巴在老師的面前表現著他如何冒險著使用時代雜誌上貓王的背面圖案，攻破精神病患的心防而治療她以為教宗已經被謀殺的妄想，讓我重新想起了這本書最後論述近代精神病院的本質：無止盡的審判。這部電影本身就是對西方精神分析從哲學上很深的思考；讀過這本書，建立些微西方精神分析的歷史圖像後，我等於從這部電影上慢慢的回顧了西方對Madness的各種定義與圖像：回歸獸性、瘋人院、禁閉、譫妄。很有趣的是這部電影的最後，或多或少的有闡述傅柯批判近代精神分析學的說法：終止了文明與瘋癲的對話，成了單向式的支配與管教；小古丁古巴從安東尼霍普金斯身上得到了對自己人生的重新詮釋，那間精神病院對待精神病患的態度也改變了，我們會覺得那個原本很恐怖的世界變的美好了，但事實上改變的不是精神病患，而是院方本身，那些警衛對待精神病患的方式。安東尼霍普金斯，不停地從他的立場：瘋癲，去挑戰與質疑小古丁古巴原本抱持高度自信的精神分析學問。
這種挑戰與質疑，其實並不只是這部電影。越來越多的好萊烏警匪片，以研究犯罪心理學的學者或警察反被犯罪狂纏上的情節，來製造這種挑戰與質疑更大眾化的圖像。我們自認為這種科學的典範可以解釋一切的瘋癲，並施以『治療』為名的支配，但瘋癲卻總是反過來詰問這個典範，不停的展開反撲。莫名其妙的校園槍殺事件層出不窮，連續殺人狂的案子不久前才正在美國夜晚的街頭上演，我們似乎都可以給他們一個解釋，但這些解釋事實上對我們沒有幫助。
往細一層的方向去探討，有一個深沉的問題讓我心寒。從十五世紀以來，西方文明一直有個『理性』與『非理性』的傳統去界定瘋癲與正常人間的區別，這或許是讓正常人們安心的方式，至少讓我們可以大言不慚：「那些笑仔和我們不一樣。」但從這種傳統，他們從瘋癲的身上看見更多自己的本質，可能更為往後『了解人類』這個龐大的議題，奠下遠超過我們想像的思想基礎。我們今天對人的定義有了物質與科學的基礎，我們已經很難說這些笑仔和我們不一樣了；但卻因此，我們的社會反而越加缺乏了對瘋癲的恐懼，一個對我們與瘋癲那高度相似性的恐懼。就像書中所說的，從痲瘋病開始，西方社會逐漸地往Madness這個詞彙堆砌更多的意義與指示：不受使喚的獸性、污染其他人的潛在疾病特質、愛慾情仇、痴狂、虐待與被虐、……不論是東方或西方，瘋子、精神病、笑仔這些詞彙，已經是個非常籠統的稱謂了。時下年輕人都會開玩笑的用笑仔這個詞彙形容朋友間互相使用的搞笑言行。似乎，整個社會都對這個恐怖的議題麻木了，想想可能每個人一生中都有可能被人半認真的叫笑仔的經驗，意味著人人都有瘋癲的潛質，人人都曾經表現過瘋癲，人人都可能突然化身成為那些電影上那怵目驚心的瘋癲罪犯，或是新聞上那總是被人一笑以置之的社會事件。我們總覺得那離我們很遠，可是不然。我們從心靈上遙望瘋癲、所估計出的距離，遠比十五世紀愚人船漂流的還遠。
是科學惹的禍嗎？是否科學所建築的城牆，比巴士底監獄那種物質與社會層面的規模還要高大？這是個非常深刻的問題，或許還來不及試圖解答這個問題，同樣的模式可以更加的延伸到今天世界的一切：經濟學資本家的理性行為分析，在人類行為學、社會生物學等學科上開展的挑戰，再看到從文化與經濟的課程僅僅做到的一點深刻分析；科學家與工程師的社會圖像，到科技與社會議題的特論；甚至是和這本書、與這個西方思想與生物學的議題、最相關也最時事化的議題：醫院／Hospital的社會圖像，又經過多少的歷史思潮堆砌而成為今天的樣子，在面對SARS這種全面性的威脅時，看看台灣的防疫情形，這個圖像裡又有多少的衝突與乖謬，導致了現在台灣的種種爭議。
Dinosaurs 2003/05/0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