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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整個拯救中文的話題,我個人最欣賞的是胡逆天(畫骷髏小叮噹的那個)的這篇文章(連結為本站內備分)。

可笑的是,這回指考文言文考得一多,那些拯救中文的倡議者就開始叫好,"拯救中文" 此等大事淪落到以 "科舉考試題目中的文言文比例" 作為唯一標準,知識份子墮落至此可見一般。

我 們姑且就先接受 "台灣年輕人的中文真的需要拯救" 這樣的假設好了。開始拯救以前,先要釐清一個問題:這些中文很爛的年輕人,是否其實擅長另一種外語/方言,從輕鬆的娛樂到嚴肅的學術領域都能用這種外語/ 方言來表達心意,討論事務呢?雖然手上沒有任何學術研究證明,但是我想大家應該原則上都同意,這個問題的答案是否定的。(再說,如果答案是肯定的,那麼中 文是否還需要拯救就有大疑問了。)

也就是說`,不要說文言文了`,其實問題甚至不在 "中文" 而在 "語文":
是不是,這些中文出問題的世代,沒有辦法或根本不想掌握語言能夠為他們帶來的功用呢?

所以,語言的功用是什麼?

不就是聽到世界 並且讓世界聽到嗎?

從這個角度看,中文能力的衰落其實只是最後的結果。我相信它真正代表是:
這個社會變得越來越不願意/不在意人與人之間透過語言進行的微妙的知識/意見/情感的交流。

反正爽就幹一砲,不爽就幹一架。

這種生猛的淺碟式文化及其帶來的語文 自我閹割,正是布萊伯利在華氏四五一度一書中所預見的。(這本書在講的才不是麥卡錫主義!)

從這個觀點延伸下去,要如何拯救中文,答案其實也就很明顯了。關鍵其實還是在於當今掌握了發聲權的世代:
你們應該讓年輕一帶感覺到 你們願意 能夠 甚至渴望聆聽彼此
              更願意 能夠 甚至渴望聆聽年輕一代

我 相信與其他人溝通絕對是人類內建的天性。如果年輕一代可以從當今主流一代的身上看到語言的力量;如果他們能夠發現:阻隔他們,使他們不能為世界所聽聞的障 礙僅在於自己語文能力的不足,而非是這個主流世界的漠然,則他們自然會去追求更精緻細微的語文使用。如果年輕一代的中文走向能這個以增進溝通能力為目標, 則不管中文具體的改變如何;不管白話文文言文火星文注音文符號文如何興衰其實都不需要再刻意費心來拯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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