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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網路上的那篇“攻殼機動隊第一篇研究報告",說真的我不是很喜歡這篇文章。
裡面花了很多篇幅提到“未來的夏娃”這部作品,講得好像只有押井守看過,而作者則是押井守的第一個追隨者。其實這部小說創造了“以android一辭描述類人機器人”,可以說是是科幻史上的重要作品。討論科幻中的機器人,很少不講到這部作品。中文世界知道它的人並不如本文作者所以為的那樣少。
另外,這種追求作品中隱含的種種意義感覺像是狂信者或是自認對動漫有深入研究的人會做的事。然而,就好比張大春對小說中種種枝節的評述,我認為影像作品中的許多細節亦未必要有什麼深刻的寓意。枝節純粹作為一種美學表現或塑造氣氛、引導觀眾情緒,亦沒什麼不好,更無礙於作品的“水準”。過度執著於作品的“哲學”、“寓意”,反而才是忽視了一部好作品應有的種種層面上的優秀表現。


十一月十三號跑去長春看了(還碰到灰鷹爵士)。談不上評論,說一說自己的感想吧。

畫面上,用了大量渲染的效果來描繪光影。很漂亮。不過有些細節實在看不清楚(或許應該再看一次)。3D畫面非常精緻,十分夠水準,尤其是擇捉島一段(包含搭飛機前往擇捉島的部分)的畫面實在華美至極。但是有些3D背景和2D人物配在一起的畫面我還是有點不習慣。

造型與設定方面,武器跟車輛非常的復古。真的,非常,復古。而出毛病的機器人Hadaly的造型實在好醜,很難想像那會是玩樂甚至性愛用的機型(就算之後還應該要套上擬真的外皮,那個體型本身就夠差了。至少,我覺得我不會想跟她ooxx……)。巴特大叔的手是一個不錯的驚喜,可以算是跳出原作的神來一筆吧。

場景部分,這一集的市街景色明顯參考了很多國外中國城或甚至真的中國城市的味道,擇捉島的街景更根本就是根據台灣畫的。另外整部片裡出現的文字有中文韓文英文卻就是沒有日文,我不明白這裡面是否有什麼寓意,不過當成導演的巧思趣味也是滿有意思的。

音樂與畫面、劇情的配合相當好。劇現代感的能樂在營造氣氛上非常的成功(另一層意義則是,能劇跟傀儡原本就有相當關聯)。

劇情方面,剝掉一堆看似深奧的哲學書袋,劇情的主線算是滿四平八穩。並不是全原創的劇情,而是抽了攻機漫畫版第一部的一段,配上攻機二漫畫裡的一些東西(攻機二的部分是有看原文漫畫的同學告知的,以下亦同)。
但是這裡面有一點我滿在意:漫畫第一部以及電影版第一集中素子實體的大腦是存活下來了(我實在不懂怎麼有那麼多人說素子在電影第一集的最後“拋棄了肉身而融入網路”),可是在電影第二集中似乎完全忽視掉了這一點,雖然也沒有明白地推翻前一部的結局,但是的確絲毫沒有再提到實體的素子的消息(同學說漫畫第二部亦同)。我不知道士郎正宗跟押井守怎麼想,但個人是覺得同時存在兩個素子(素子/傀儡師@網路、素子/傀儡師@素子的腦)的劇情會有趣得多。最大的弔詭是,誰才是真正的素子?如果兩個都是,是否表示“靈魂”真的可以複製?
當然,即便素子最後的現身可以算是本劇高潮,素子與網路的問題卻已經不是本片的主題。的確,在這個各式科幻作品充斥的年代,即便“兩個某某人”這種劇情也不是很原創的。好幾年以前的美國影集“雙面麥斯”就有類似的劇情──主角麥斯意外重傷,臨死前大腦模式被複製到電腦裡,然而麥斯最後卻奇蹟似痊癒,於是現實世界與電腦世界中的兩個麥斯便在各集的事件中攜手冒險。和雙面麥斯的模式相比,拋棄肉身進入網路其實亦不是什麼希奇的事。一九九三年上映的,應用3D動畫於電影中的經典“除草人”(The Lawnmower Man)即為一例。
而本劇所要探討的主題──如果它真的探討了什麼的話──顯然是人造的人型是否有靈魂,是否為人的議題。誠實的講,這個問題早就炒爛了。引用未來的夏娃反而只是證明了本片在討論這個“中心思想”時的無力。從一個世紀以前的小說至今,攻機二並沒有真的說出什麼新的想法。即便過於科技樂觀主義的星艦迷航記、流於溫情的AI人工智慧,對這個主題的討論亦不會比GIS2貧乏。即使在日本動畫中,也存在有我個人認為處理這個主題處理得極佳的作品:Armitage]|[。

劇情細節上,故事中提到出問題的機器女奴因為裝配了規格外的性愛功能,使得使用者碰到狀況也不願意聲張。這點我覺得太不合理。基本上,只要有擬真的機器人能夠量產上市──即使是比攻機設定的世界還拙劣許多的機型──性愛絕對是首要機能之一。仿生機器人產業就是性產業,認不清這一點就實在太假道學了。其次,擇捉島的大宅裡素子的暗示實在是很明顯,但是我始終不懂golem的生、死、加上Hadaly的型號為什麼可以代表“這是擬似體驗,要小心”?另一方面golem的觀念與人造人相連結實在也是一個被玩爛了的典故。
巴特的狗很可愛,雖然跟主線沒什麼關係(不,我拒絕去尋找狗的寓意。作品的破格自有其美感),但確實有效地調節了整部電影的氣氛。尤其是原來狗食需要加熱,嗯,活二十五年我第一次知道呢。
最後,還是有一些搞不清楚的狀況:素子既然可以download一部分程式到Hadaly的體內,那又為何不能控制所有的Hadaly?Hadaly又為何要在工廠船內爆走?工廠船被切斷連線以後,Hadaly們又為何會停止動作?是我看漏了還是劇情本來就沒說清楚?這可能要等DVD出來以後再看一遍以上才知道了。

動作場景方面,這一集的戰鬥其實不少,整體節奏比第一級快而順得多。不過缺少特別壓軸的大戰鬥是有點可惜的。最後一場船內的戰鬥其實拍得不差,很多人跟我說看到巴特大叔跟素子大姐的互動其實滿感動的。

整體而言,攻機二大家都在說它的思想怎樣哲學怎樣,但說真的,攻機二的格局(就像攻機SAC一樣)並沒有能突破當初攻機漫畫第一部出現在九零年代時所展現超時代的洞察力,在通俗科幻作品爆炸的今天,剝掉書袋、詩詞與能樂,攻機二也僅是一場華麗的視覺冒險。

相關資料:Armitage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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